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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四章 何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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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四章何妨

魏玉珍腦袋“轟”地一下,瞬間就像絢爛的煙花一樣炸開了。

齊溟剛才說了什麽?

什麽叫不用勾引,他自願上鉤?

他這是在變相的表白嗎?

這個男人未免也太會了吧!他是怎麽把表白的話說得好笑又深情的?

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新時代女性,她也遭不住好嗎?

果然,齊溟不是一般人,連表明心意都這麽與眾不同。

此時此刻,不止魏玉珍一臉懵圈,在場捕快們也是一臉震驚,完全沒想到平時那麽凜然威嚴的齊大人,竟也有這麽不同以往的一面。

雖說經過上次深夜夥房夜食一事,整個縣衙的人都知道他們大人十分中意北門街那家酒肆的老板娘,但畢竟還未得到過齊大人的親自蓋章,今日算是直接當著眾人的面承認有這回事了。

齊溟顯然不覺得他這句話有何不妥,甚至表現得極為坦蕩。可魏玉珍想到眼下環境特殊,齊溟作為捕快們的老大,那麽他在下屬面前,威嚴形象還是要顧及一下。

魏玉珍輕輕跳拉了拉齊溟的衣袖,低聲提醒:“這麽多人呢,你別胡說。”

齊溟目光落在魏玉珍白嫩的玉手上,深邃的眼眸裏暗流湧動,溫聲回應:“不礙事,他們早就知曉了。”

“啊?”魏玉珍驚訝地擡眸看向齊溟,正要說你就別拿我說笑了,卻見他眸光溫柔地凝視著自己,那專註的神情猶如陽光灑在心田,炙熱得仿佛能把人融化了去。

所以,齊溟不是鬧著玩的,是真的對自己有興趣?

她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,默默松開了齊溟的衣袖,臉頰微熱地轉移了自己視線。

黎壯明見兩人不顧旁人在場,親密地拉拉扯扯,整張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,擡起右手臂,裂眥嚼齒地指著魏玉珍:“你個蕩……”

正當他張嘴就要口吐惡言之時,齊溟冷然出聲打斷:“你若還想活蹦亂跳的走出這裏,本官好心提醒你一句,最好慎言,否則本官便治你造謠汙蔑,汙人清白之罪。”

沒給黎壯明開口的機會,齊溟又嗓音森冷地補充道:“想必你也知道,我朝對於汙人清白是重罪,施以耐刑的同時杖責五十大板,流放千裏外極寒之地。”

似覺得威懾力不夠,齊溟又出聲警告:“不信,你可以試試看。在這個小小縣城裏,對於過錯方的懲處,本官還是做得了主的。”

黎壯明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,臉上一陣青紫白交替,猛地一把拽住齊溟的衣襟,咬牙切齒地怒罵:“你們這對狗男女,狼狽為奸,官民勾結,老子要去上京告發你們。”

齊溟冷嗤了一聲,目光掃了一圈其他捕快,又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老秦:“看夠了沒?還不幹活?”

眾捕快幹咳了一聲,立刻圍了上來將黎壯明控制住了。

黎壯明怒不可遏,一臉氣急敗壞地:“奸官,你官報私仇,老子操……,”

齊溟冷聲地打斷:“悔過的機會,本官方才已經給過你了,可你毫無悔改之心,繼續辱罵誣陷本官不說,還想誣告本官,本官若是放過你,何以震我朝律法綱常?”

不給黎壯明亂吠機會,齊溟厲聲道:“此人惡意造謠誹謗,汙蔑毀壞他人名聲,且死性不改,當堂辱罵朝廷官員,即刻將他帶下去,數罪並罰,不得有誤 。”

“是,屬下這便去辦。”

黎壯明此時才算真的慌了,怎麽都沒想到自己只是報個官,就惹上了不得了的官司。

他不想被杖責五十大板,更害怕被流放到極寒之地。

以他多年來不曾勞作的習慣,到了那種叫饑寒交迫的地方,不餓死也得凍死。

這一刻,他後悔了,悔得腸子都青了。

倘若當初好聚好散,不在眾人面前給魏玉珍難堪,她是不是就不會如此嫌惡自己?

他不想離開嶧城,這裏還有住的地方,到了其他地方,那真的就要成為乞丐流浪漢了。

黎壯明將求救的目光投向魏玉珍,淒淒慘慘地開口:“娘子,為夫知道錯了,這些年為夫不該欺負你,看在你我夫妻一場的份上,你快向大人求求情,讓他饒過為夫這一回吧!”

魏玉珍翻了個白眼,只覺得更加厭惡,毫不客氣回嗆:“早幹嘛去了?現在知道認錯了,我告訴你,晚了。你那娘子早就被你打死了,現在的我,和你不熟,別亂攀關系。”

黎壯明楞了楞,目光定定地望著魏玉珍,隨後眼眶竟是慢慢地紅了,也不知是裝的還是瘋癲了,竟是突兀地大笑出聲:“哈哈哈哈哈~死了?你說她死了?”

他像個瘋子一樣大笑,嗓音尖銳地嘶喊:“如果她死了,那你又是誰?妖怪嗎?”

魏玉珍冷嗤了一聲,嘲諷道:“當然是冤魂索命的厲鬼了。”

黎壯明臉色一變,眼裏湧現出恐懼之色:“你胡說,你明明是活……”

魏玉珍懶得跟他掰扯了:“行了,你說再多也改變不了你的結局,受你的刑去吧!我可沒工夫跟你廢話。”

黎壯明見魏玉珍軟硬不吃,心裏已然慌到不行,一計不行,還想再生一計:“阿玉,你要知道,你如今是下堂婦,此生不可能再嫁得出去。只有我不會嫌棄你,你跟我回去……”

魏玉珍心裏一陣惡寒,直接出聲打斷:“你惡心誰呢?哪來的臉說這種話?就算天下男人死光了,我也不可能再看你一眼,懂了嗎?”

黎壯明的迷之自信,讓她隔夜飯都差點吐出來,這狗東西竟然還會pua。

對於魏玉珍的嫌惡之情黎壯明不為所動,還在自我感覺良好地補充:“你莫要說氣話,只要你跟我回去,今後我便好好待你,再怎麽說我也是你男人,你不能不管我,我……”

齊溟眉頭緊鎖,俊臉上露出無比厭煩之色:“嘖,聒噪。”

他打了個把人帶下去的手勢:“趕緊押下去。”

其中兩名捕快見狀,立馬拖起黎壯明就走。

黎壯明目光鎖定於魏玉珍,見她用看老鼠屎一樣的眼神看自己,已然明白過來,這娘們已經鐵了心,不可能放過自己,說再多也是無用的。

他終究是放棄了掙紮,只是目光嗜血地盯著魏玉珍,嘴裏喃喃自語:“你確實不是她,她才不會如此待我。”

在場眾人並未將黎壯明所言放在心上,只當他是求饒不成,接受不了被杖責,被流放的結局,所以才在這裏發起了瘋。

等黎壯明被人帶下去後,魏玉珍徹底松了一口氣。

總算是擺脫了這個無賴,以後都不用擔心他來找自己麻煩了。

不得不說,真的多虧了齊溟,要不是他雷厲風行,直接將黎壯明一次性壓死,就黎壯明這個狗東西,像狗皮膏藥一樣粘著自己,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撕下來。

“嚇到了?”

齊溟低沈的聲音在頭頂響起。

魏玉珍從沈思中回過神來,搖了搖頭:“沒有,哪那麽容易被嚇到,倒是你……”她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左看右看,卻偷偷豎起耳朵湊熱鬧的捕快們,心裏有些自責:“因為我被大家看了笑話,真的很抱歉。”

齊溟勾了勾唇角,語氣輕快:“無妨,我早就說過,要護你周全。能替你解憂,我樂意之至。”

“再者……”說著他頓了頓,目光幽幽地掃了一圈在場的捕快:“我看這裏誰敢笑話我?”

幾個捕快聞言肩膀一抖,悄悄對視了一眼,紛紛溜之大吉。

齊溟滿意地點了點頭,目光落在老秦那個沒有眼力勁的老秦身上:“你還留在此地作甚?還不趕緊去書寫此次事件的文書?”

老秦:“……”一介武夫,你看像是會舞文弄墨的人嗎?

他一個貼身暗衛,前幾日不得以轉為護衛,昨日被硬架上師爺之位,現如今就連文書這種事也要上手了嗎?

這年代,暗衛越來越不好當了,不但要會打架,還要學習本朝律法,甚至還得寫得一手好文章。

哎,活著好難啊!

齊溟見老秦站著不語,一臉不耐煩:“還看?滾滾滾!”

老秦不鹹不淡地瞥了齊溟一眼,對著魏玉珍點了點頭,然後不疾不徐地離開了大堂。

魏玉珍見所有人都走了,只剩下齊溟和自己,想到齊溟之前說的那句話,她反而感到有點不自在了,不好意思直視齊溟,垂著眼簾快速說了一句:“今天謝謝你了,既然案子處理好了,那我便回去了。”

說完,也不等齊溟回應,轉過身就想溜。

腳下剛踏出兩步,手腕位置就被拽住了,頭頂有炙熱的呼吸傳來。

魏玉珍心間一顫,心跳莫名一陣加快,感覺到呼吸有些不順暢,她定了定神,幹巴巴地問:“還有事嗎?”

齊溟輕笑了一聲,似乎感到些許無奈:“你說呢?方才我可是當著大家的面向你表明了心意,你就沒什麽想說的嗎?”

“我……”魏玉珍心裏緊張得不行,要說對齊溟沒一點感覺,那是不可能的,畢竟他人長得帥,能力還強,人又清正。

在知道黎壯明的存在後,知曉了原身難堪的過去,還被無故潑了一身臟水,他都堅定不移地站在自己這邊,真的很難不讓人心生好感。

可她在現實世界,也才剛上大二,一心只想好好完成學業,然後找個好點的工作,努力掙錢養老,實現周游世界的願望。

誰知一次姐妹聚會,只因喝多了在出租車上打了個盹,就莫名其妙魂穿來了這個年代。

她甚至都沒談過戀愛,也沒有認真喜歡過一個人。

所以,她也不清楚,自己目前對齊溟的感覺,算不算得上喜歡,也許好感和感激偏多,但還沒到喜歡的程度。

齊溟許久沒聽到回應,暗暗嘆了口氣:“好了,你不必覺得為難,我不會逼你立刻答應我。”

魏玉珍暗暗松了一口氣。

“但是……”

魏玉珍的心再一次被提起。

“我會等你,等你心悅我的那一天,只希望你別讓我等太久,不然我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心。”

魏玉珍心裏有些動容,但大腦卻十分清醒,在古代不是一句喜歡就能解決一切問題的,橫在兩人中間的,可不止一條溝壑那麽簡單。

她直言不諱道:“我嫁過人。”

齊溟伸手握住魏玉珍的纖細的雙肩,讓她可以直視自己的目光。

他面露微笑,深邃的眸子裏盡顯柔情:“那又何妨?”

伸手將魏玉珍額前的碎發別至耳後,一字一句地說:“我心悅的是你這個人,而不是你的過去,你明白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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